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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家大院的名片 刘朝轩
 


漫步雨后湿润的乡下小路,与轻风相拥,嗅着草木的味道,不觉舒畅。倘若这时再上一碗热腾腾的蒿子疙瘩,那就再美味、再恰到好处不过了!

我自小生长在甘溪的刘家大院,那个幽密而又葱绿的小山岗上。刘家大院的人一年四季在寻找野菜的面上也下了不少功夫,因着依山傍水,这两年刘家大院的牡丹园也出足了名头,赚了不少游客的光顾,倒是也吸引了一股镇子上的人上刘家大院找野菜的浪潮。

野菜也多着嘞——荠荠菜、苦苣子、椿头、槐花、榆钱、灰灰菜、蒿子……这些中,若论谁最能勾动我的味蕾,当蒿子打头!

层林尽染,郁郁葱葱。在那数枝芽交缠不休处总有几叶子泛着像灰又像白的草,那老远便可闻到一股香,幽远而又淡的沁人心脾。采下一筐子的蒿子,在这宁静而又安详的山腰树林里,也是一场美的享受啊!

尽淘入水中,摸着叶子的脉络,那是回归质朴本真的纹路。菜刀两三下便将蒿子分成几段,再“嚓嚓”几声竖切,刀与木板的极具节奏性的碰撞也是一种天籁之音。和少许面,少倒点水,放进蒿子,在里面盆里揉着,扯拉、揉压,再时不时洒点水,之后便静等发酵了!成团形后,要做成疙瘩状,便须扯下许多段,再揉几下。“不要求全成球状,就像做人一样,没有十全十美,力争自己做到有独特的韵味就好!”这是奶奶常对我说的,她还说,做人应像做这蒿子疙瘩一样,先经历美好在经苦难的揉扯,好不容易成了型却又要在这世态中不断将一切看淡,将自己做成个小疙瘩,就好。我记得尤为清楚的一幕,便是下锅了。

在“仙”气缭绕的锅中,水沸腾了,迫不及待地想舒展全身。像下饺子似的,一个疙瘩接一个疙瘩顺着锅边溜了下去,直直冲入水中,这下水闹腾劲儿才过。开锅盛碗,享受这人间至美。一口,香浓迸发在口齿之间,挑逗着味蕾,浓郁又充实的蒿子卷袭了所有,让人想到了树木,墨香,想到了青山、田园。勾人心醉,勾人心醉!撒上些许芝麻,脆脆糯糯,更为爽口!“蒿子疙瘩,就是这个味!”我半眯着眼,吞嚼着蒿子疙瘩,不由自主道。

是的,就是这个味!刘家大院的人朴实、勤劳,心灵手巧,才有了这一碗回味无穷的蒿子疙瘩!蒿子疙瘩教会了刘家大院做人的理,刘家大院做出了蒿子疙瘩的味!

我想念,蒿子疙瘩;我思念,刘家大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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